封灼年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。
随即，被深不见底的寒意取代。
“夫人。”他声音冷硬如铁:“您勾引男人的方法对我没用。”
“别看到个喜欢的男人就叫老公。”
看着他拙劣的表演，顾澜音只觉讽刺至极。
在他心中，她顾澜音竟是这么便宜，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。
她讽刺一笑:“这次出国，你不用跟了。”
“以后都不用跟了。”
封灼年一怔：“什么意思？＂
顾澜音垂下眼睑，视线落在手机短信上。
距离飞机起飞，还有3个小时。
距离婚姻失效，也只剩3个小时。
她马上就要解脱了。
顾澜音重新抬眼，红唇嘲意未消:“你不喜欢我，我非要吊死在你身上么？”
“还是说，你想看我和别的男人调情。”
封灼年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他的眉头越皱越深，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闷。
刚想说话，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。
“诗语小姐？好，你别哭……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，封灼年深深看了顾澜音一眼，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。
但顾澜音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，毫无波澜。
良久，封灼年终是抬腿离开。
“等您回国我去接您。”
门关上的瞬间，顾澜音的手机屏幕亮起。
【尊敬的客户，您的账户入账人民币7，800，000，000.00元。】
一连串的零，晃得她眼睛发花。
紧接着，是神秘男人发来的信息。
【司机在楼下等你。】
顾澜音指尖微颤，回了三个字。
【巴黎见。】
然后，她划开通讯录，拨给了顾诗语。
电话很快接通，顾诗语声音尖քʍ利:＂顾澜音？你又想做什么？我告诉你，柏林哥……”
“萧柏林就是封灼年，他没失踪。”顾澜音轻飘飘打断。
电话那头，顾诗语呼吸一滞，怒骂卡在嘴边。
顾澜音平静地继续补充:“为了接近你，他委身给我当了两年特助。”
“你收到的礼物，都是他给你的。”
“为了让你玩得开心、安全，他甚至在带你兜风那天封路。”
“现在，他还为了你拍下100亿的藏品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，接着传来顾诗语压抑不住的，又惊又喜的抽气声。
“真的吗？！”
就连顾父也凑过来:“柏林……不，封灼年他……”
顾澜音没兴趣继续听下去，直接挂断电话，拎着行李，径直走了出去。
这里，曾是她名义上的家，却更像一座囚禁了她两年青春的牢笼。
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等候在别墅门口的阴影里。顾澜音拉开车门坐进去，车子平稳驶离。
一小时后，飞机冲破夜幕，刺入云层。
顾澜音靠在舷窗边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12:00，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封灼年，再见了。
不。
是永别了。
我们之间，再无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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